”黎洛屿滑溜溜的躲过擀面杖,瓮声瓮气地嘟囔:“我让您老告诉我咱家的仇人是谁,
你偏不说,我知道了就算不能报仇也能搅浑这摊子浑水不是,
您看您......”一块不明物体擦着黎洛屿的面颊飞过去:“就你?
人家能把你骨头渣子都能嚼碎了喂狗!”黎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燃着怒火,
“老子都在阵亡了,何况是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。
”黎洛屿闪身躲过不服气道:“你总说我是小崽子,可小崽子也有爪子!
”黎老爷子看着张牙舞爪的孙女,心里那股气突然就散了,笑骂:“行了,该你知道的时候,
会知道的。”黎洛屿撇撇嘴,知道老头的脾气,他不愿意说,那嘴就比茅坑的石头还硬,
大不了她自己查呗,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和面。包子的面必须得发得蓬松,
这年头还没有发面的酵母粉,瞥了眼‘砰砰砰’剁肉的爷爷,避开他的视线,
指尖飞快从空间摸出个小塑料包,趁着盛面粉之时混了进去。温水和面,
直到面团表面光滑后,才盖上盖子放置在灶膛边上醒发。包子馅儿是老爷子调的,
黎洛屿趁老爷子不注意的时候,偷偷滴了两滴香油,黎洛屿边翻搅馅料边问:“老头儿,
跟咱们一起下放的那几人你认识吗?”“崔爷爷是你爸爸军工研究的入门师傅,
这些年......,”黎老爷子拿筷子的手顿了顿,沉沉叹口气:“当年在兵工厂,
你爸爸十来岁的时候跟着他能闭着眼睛组装枪支,前段时间被打成了‘反动技术权威’,
拇指骨头就是那个时候断的。
”这年代被打上反动技术权威就相当于被烙印上了‘耻辱印记’, 归入‘黑五类 ’范畴。
一夜之间,职称、声誉、甚至生存权都被碾成齑粉,批斗会批的最凶的那个是他们,
游街时的唾沫星子淹没的也是他们,劳动改造时带着最重的枷锁干活的还是他们。
黎洛屿眼眸暗了暗,暴虐的气息直冲脑门,黎老爷子叹口气,拍了拍她的肩膀,
继续说:“你裴爷爷是中医大家,要不是他,你小时候都活不过三岁。...